Friday, February 1, 2008

彼岸

春节前的最后一顿聚餐,结束得无波无浪;没有序言、高潮与落幕,只是平淡。事实永远不敌事先的想象。天空撒满了漫天飞雪,恼人而冷冽,一如此刻离人的惆怅。

有很多话要说,脑子里有一千个问号,可我们只是举起酒杯,一再地说新年快乐。
总是这样的不远不近,总是隔着什么。各自撑着伞,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走着,不会太快,也不会太慢,保持着路宽的距离,快步走几下就可以赶上,可以并肩,或者搀扶,可这几步却需要一个世纪才能走完,一条车道宽的小路,仿佛看不到边的海,我们各自在一边,却没有摆渡的船。

在雪地里,默默尾随,眼睛模糊,什么都看不清楚,我说,那是因为这片雪幕,它飘进了我的眼里,心里,我和它,是同样的温度。这样走着,疏如陌人。曾竭尽全力奔跑,害怕被落下,可赶到了岸边,发现再也没有路,只能在彼岸,遥望另一端的影子,努力跟随。你速度依旧,不会因为我快追上了而加速,也不会因为我的疲倦而减速等我,因为,我在你身后,你看不到,也无暇转身。

可我已筋疲力尽,无法再往前迈动,任何的一小步都太沉重,即便我丢盔弃甲,抛掉所有的附属,仍不堪自己的重负。逐渐失去了速度,趋于止步,而你在继续往前,没有丝毫停顿。我终究是被落下了,只有停驻,看你的背影在苍茫的雪幕里一点一点远去,一点一点消失,而我,已被这漫天大雪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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